记忆的水底

いずれ滅びゆく星の煌めき

【大帝+韦伯】宛如黄金的初明之光

稍微有一点cp成分但不是很明显,为了避免标题欺诈(……)最后还是在标题里放了加号而不是斜杠。
时间顺序上是幼帝+韦伯->大帝+二世。

因为最近沉迷火纹,所以写了这个火纹风花雪月世界观(?)的paro。虽说写到后面和火纹关系也不是很大(……)。
内含不明显的风花雪月主线第二部剧透,如果有意自己打并且还没有被透过的话,建议打完再看。如果没有想打的话就算了(喂)

顺便也用来庆祝fgo国服fz联动复刻。以及虽然早了一点,韦伯生日快乐!

※※※※※※※※

1. 白云之章

到了初秋的时候,亚历山大便常常来邀请韦伯一同进餐。除了马其顿式的餐点以外,每当菜单上有了新的菜式,他便兴致勃勃,询问韦伯是否有兴趣。有一天他拿着一份芝士裹着的烤鸡肉,找到了正准备去藏书室的韦伯。那天下午韦伯不得不和他一起坐在庭院的草地上,评价亚历山大手上的那份烤鸡肉用的芝士,自己故乡的芝士,自己平时吃的东西,用来搭配的面包和沙拉等等。亚历山大一边听一边点头,让韦伯不知不觉就说了很多。
对于亚历山大的态度,韦伯表面上不为所动,内心多少有些不知所措。他知道自己在这个学级里,是唯一一个非马其顿王国出身的转学生。作为级长的亚历山大和其他学友都已经很熟悉,彼此之间不少还是发小关系。在这样的情形下,韦伯成了亚历山大唯一的“新朋友”,因此吸引了一些对方的注意力。但他猜测这种新鲜感维持不了太久。韦伯暗自忖度,觉得等这一阵子过去,亚历山大就又会回到旧友们的身边去,放他一个人安安静静地去藏书室读书。他想到这里,就松了一口气,内心却有些说不清的情绪。

“啊,对了,接下来我要去马厩那边。你也和我一起去吧?”
“我不是说过了吗,刷马、除草、遛飞龙,都不要找我。你一个人去就行了。”
和擅长马术的亚历山大不同,韦伯从来没有骑过马,更不要说练习马上长枪了。韦伯是个普通的、在地面靠自己移动的法师。虽说如此,同级的法师们已经在战场用法术漂浮的时候,他还在用自己的双腿在战场上奔波。课堂和书本上的法术知识,韦伯掌握起来一向很快,实战时使用起来却异常艰难。对于这样的状况,学级的导师建议他修习马术,用马的步距来弥补法术射程和移动力的不足——但他多少有些不甘心,因此推说还在考虑,至今也没有把马术纳入自习范围。
“像你这样既没有纹章,魔力也不足的人物,为什么要致力研习魔道?难道说,是有自己能够引发奇迹的妄想症吗?”
过去在原本的学级里,韦伯向导师、埃尔梅罗的家主肯尼斯提出想要主修理学的时候,得到了这样居高临下、甚至含有一丝怜悯的回复。韦伯对此忿忿不平,在那之后就一直有着转到其他学级的计划,并终于在夏季的中期如愿以偿。肯尼斯说他发挥不了作为法师的才能,韦伯认为那只不过是因为这位曾经的神童自视甚高,以为谁都比不过自己的缘故。但他的内心却多少有些察觉,自己对法术的驾驭无法和同级的学友相当。

与连小纹章都没有的韦伯相较,亚历山大得天独厚,有着太阳纹样的、所谓“宙斯的大纹章”。在他挥剑的时候,天空会呼应着降下雷霆,犹如传说中隐于高山上的主神,向敌人降下震怒一样。韦伯还没有转学级的时候,曾经在学级对抗赛中看到了亚历山大触发纹章的作战。俊美的王子在雷声中驰骋战场,让他的内心觉得十分帅气,但他当然不可能向亚历山大本人坦白这一点。虽然那次下一秒他就和队友一起趴在地面上,被送去了医务室,但他的内心悄悄燃起了一点对抗心,想着哪一天要堂堂正正地和亚历山大正面打一场。
很快,理性就让他把思考的缰绳勒紧。说到底韦伯是个在后方放远程法术的法师,而亚历山大是个在前方近战的骑兵。除此之外,亚历山大的个子在这几个月内一再窜高,他却没什么动静。他想,自己大概永远也不会有机会站在亚历山大的马前,不显得渺小,还能不显狼狈地打完一场战斗吧。


2. 赤雷之章

他站在黄昏的暮色之中。天空中巨大的云影,从他身处的战场掠过。他那赤红色的风衣,和切断了数缕的长发一起被晚风吹起,仿佛替代着不远处刚刚倒下的染血旗帜,作为全军的标志飘扬于战场。
人数的对比令人绝望。在前方倒下的,他曾经有过几面之缘、但未必叫得出来名字的士官们,都已经被他派人送去后方救治了。他知道自己不擅长治愈魔术,这五年间意外彰显出来的指挥才能,在如今的状况下,也只足以让他尽量多地保全士兵们的性命而已。现在他的身前,已经连一个能够保护他的重甲兵也没有,只有几个受了轻伤的学生还坚持留下,勉强充当他的护卫。
然而他仍然直直地站在原地,丝毫没有动摇地,仰视着面前的骑兵队。
骑兵队严整的盔甲和长枪,在昏黄的暮色中反射出凛冽的光芒。血的腥气混杂着燃烧的气味,在逼近的压迫感面前显得愈发浓郁。这实力不成比例的对峙,实际仅仅维持了数十秒之久,感官上却远比这漫长。在这之后,骑兵队像是得到了什么命令一样,向两边分开,显露出那骑着牛面的高马、指挥他们的将领的身影来。
“好久不见了,韦伯。……时钟塔年轻的君主,埃尔梅罗二世啊。”
“虽说是君主,不过是区区代理罢了。承蒙您还记得我,马其顿伟大的王。”
亚历山大的身姿,在这数年之间产生了巨大的变化。埃尔梅罗二世曾经在画像中看到过,现在以伊斯坎达尔自称的亚历山大,有着魁梧的体格和赤红的髭发。然而亲身体会到的威圧感,无论怎样的画像都完全无法与之比拟。他现在切实地感受到,过去曾经如同幼狮一般的王子,已经成长为犹如雄狮的君王。
“哈哈,真是不错的表情!不愧是到了这种地步,还胆敢站在余面前的人物。”
“您谬赞了。我的实力,和您五年前所见并无不同,只不过是耍了许多小技巧,才能在您的军势面前存活到现在罢了。”
比如说,明明是男性的法师,却像女性一样留起长发、积蓄魔力。
遇到魔力不足的状况时,决不倚靠自己的魔术才能,而是像不通魔道的外行人一样解析其中的枢纽,只对最薄弱的一环发起直击。
既没有名门的优雅,也没有天才的余裕,他只是普通地用着自己的双腿,在魔道上坚实地踏出脚步罢了。
现在他的脸上究竟是什么表情呢?按照常理,那应该是只擅长远战的法师,在如此庞大的军势面前流露出的畏惧之情吧。他的身体微微颤抖,但那全然不是出于恐惧,而是难以言喻的兴奋。他曾经注视着伊斯坎达尔的画像,设想两人的再会,然而如今这份饱满的高扬感,他过去的任何想象都无法与之比拟。
“可以说是意外的惊喜啊。你的实力,余已经从战报中充分领教了。如果不是在这种情况下重逢,余或许会邀请你作为军师,加入余的军势吧。
“怎么样,要不要真的答应余的邀请?待遇好商量。”
“——如果在别的情况下重逢,我多半会毫不犹豫地答应,作为臣下追随您的左右,和您共赴战场。
“但是现在,请恕我拒绝。要是您还想再踏前一步,就先破解我用法术设下的这个阵地吧!”

过去曾经是无拘无束的平民的韦伯,如今已经担负起了埃尔梅罗家的领地,并在帝国重建的士官学校执起教鞭。背负起一度最为不屑的贵族和权威的立场,韦伯已经无法抛下自己的责任,随心所欲地按照自己的想法行动。
听闻亚历山大生还,以及在王国的都城顺利登基的消息——那一刻,他是多么想要抛下手中的羽毛笔,骑上最快的骏马,向着王国的都城疾驰而去。
但他不能那么做。
和从过去开始,就能用那份领袖魅力引领全军,随其四方征战的亚历山大不同,韦伯光是维护自己如今的职责,就已经用尽了全力。连眉间的皱纹都一天比一天加深,时常还会在深夜感到胃痛。
只是,他一次也没有后悔过。
五年前的异变发生的时候,亚历山大和他离别之际,对他说过的话——或许因为那个崖边的事故,已经不复在如今的伊斯坎达尔记忆之中,他却连一刻也不曾忘怀。
讴歌彼方的荣光吧。
跨越自己的界限吧。
总有一天,再和我相遇,让我看到你那为了迄今为止的人生,发自内心感到愉快的模样吧!
“哈哈哈,说得好啊,韦伯!那么,就让这战场成为我们两人的叙旧之地。不需要旁人打扰,让余用上这雷霆的纹章,全力回应你的挑战吧!”
放声大笑的伊斯坎达尔的面容,和过去总是在韦伯面前露出爽朗笑容的亚历山大重叠在一起。韦伯心想,他们两人的关系从未改变。无论是天资出众的级长和不起眼的转学生也好,马其顿的继承者和平民出身的魔道探求者也好,领军的国王和与其对峙的军师也好——
在这战场之上,他们的眼中只有彼此。其他人的眼光、评价、职阶的克制关系、才能的优劣之分,对他们来说全然无谓。过去一度生出的,被他认为不可能的小小心愿,如今终于得以实现。他将与他五年间一直追逐的那个背影,他的王,他的友人对战。无论结果如何,他都能够抬头挺胸,说自己确实地度过了,一段如同太阳一般耀眼的时光。


3. 尾声I

“也就是说,兄长最后在那场战斗中存活了下来吧。”
我接到前方的联络的时候,已经是战事第二天的早上。领民的疏散差不多进行完毕,手持长枪的格蕾一晚没有合眼,始终在队伍周围进行护卫。看在一直在我旁边担心地往窗外瞟的斯芬的份上,也差不多该强硬地把她带回来换班休息了。
“哼,你那位庸才的兄长,没想到还真能挣扎到这种地步。”
从邻近的领地驰援而来,帮忙进行了疏散防御的贵族次子,带着不屑的口气这样说道。对于这样的评价,我早就习以为常,只是随口应对着,心思早就放在了下午的会谈上。
不用说,是和接收了埃尔梅罗领领民那边的领主的会谈。对方是持有强力的纹章传承的家族,至今虽然在战事中没有什么建树,但隐藏起来的实力不可小觑。只是到了这种地步,还要进行这种互相玩弄出牌戏法的会谈,让我多少有些心生厌烦。
如果是兄长来的话,说不定反而能因为他那不符合贵族思维的奇思妙想,意外地获得的破局之法呢。
我无端地这样心想。

兄长在贵族之中,有着庸才的评价。
那指的是,他出生时并未继承任何纹章的事情。不仅如此,就连魔力的成长都很低下。唯有教学的才能出类拔萃,因此能够在士官学校任教时崭露头角,多少维护了一点贵族主义一派领主的颜面。
但是,我的意见多少与之有些不同。
——这个人不是什么庸才。
能够像那样复兴起荒废的士官学校,是连我也做不到的事。不,事实上,换成其他任何一个我知道的名门子弟,大概都没法做到那种程度。
虽然是和领主的实力无关的才能,但如果是“那些人”的话,恐怕早就借着这一点谋求权位了。但是他却对这样的才能不屑一顾,执着地追求着什么别的东西,一点也不像我知道的“魔术师”。
所以我才只是像这样远眺着他。
看着他挣扎在无数的难题和纠葛之中,仿佛随时要溺水一样。
所有人都认为是出奇的好运,学生的支持,他人的帮助,甚至敌对的派系为了争夺我们这一派的立场,在暗中拉他一把。但就算没有这些,他也绝对不会沉下去。
这是把他束缚在这个位置上的我才知道的事情,就算其他人没有察觉,也不会与其分享的秘密。
兄长自己是否意识到这一点了呢。
——恐怕就算意识到了,也只会不以为然地,继续追逐那遥不可及的星空吧。

兄长无法理解拥有资质的人物肆意浪费自己的天赋。但同样地,我也无法理解,他竟然如此挥霍自己的独到之处。
那可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做到的事情。
我因为继承了家传的小纹章的缘故,被认为资质足以继承本家。虽然在他看起来,这份才能的地位恐怕像就是漂浮在空中一样,但我绝对没有坠落后不会下沉的自信。
我只要不要下沉就好了。
他却想着要触及星空。
嘴上说着已经承认了自己的无能,实际上却根本没有丝毫顺从的意愿。无论是对我,还是这个纹章制度构建起的贵族社会,还是自身的才能,以及与之相称的命运,连一点服输的意思也没有。
就连我也被带得软弱了起来。过去埃尔梅罗领的危机之中,对斯芬说出了那样青春的话题的我,当时究竟在想什么呢。
一定是希望这些被他嘴上说麻烦,其实十分看重的学生们,也能多少感受到他的愚蠢吧。

至于他所追逐着的星空,那就是另一个青春的话题了。
那是兄长还被称为韦伯·维尔维特的时候,尚未褪去青涩的时期,就立下的愿望。就算在他担任代理领主的这数年间,也时常眺望着大厅和房间里的画像。恐怕时至今日,他眼中的那份风景也未曾改变。
从今以后,或许也一直不会改变。
抚摩着手中,简短叙述了兄长和那位伊斯坎达尔王对战结果的信纸,我隐约地有了这样的预感。


4. 尾声II

“哼,不用担心兄长。他可是连五年前的异变都能生还的人,这一次也能想到什么奇思妙想的办法,从那战场上摸爬滚打出来吧。”
当时嘴上像这样说着的莱妮丝,手心却微微沁出了汗水。我在内心劝说自己不要回头,却也忍不住,抬头看了看昏暗的夜色。
那时的天色如此晦暗不明,只有队伍领头的灯火在风中摇晃,仿佛随时将要熄灭。我在内心祈求着这份光明不要轻易逝去,祈求着黎明赶快到来,祈求着早晨的信鸽,能够带来师父平安的消息——
最终那盏灯火也没有熄灭。虽然看起来比谁都脆弱,却硬是挺到了启明星升起的时候,迎着初升的朝阳,沐浴在眩目的阳光下。

再次见到师父的时候,我不禁想起了很久以前,和师父一起解决领地上的某个事件的时候。
“——就此划下休止符吧,女士(Lady)。”
在那一瞬间,师父的神色变得轻快起来。他那总是皱着的眉头,像是阴云散去一般舒展。
过去,我曾经想象过师父年轻时的神情,却怎么也想象不出来。就在那时我意识到,那一定是像这样满是生机、洋溢着活力的表情。
当时,我能做出的回答只有一样。
“是的,师父(Yes, my master)!”
白色的光辉,从我的手臂挥散。
不,并不是挥散。那是我所持有的英雄遗产“圣枪”得到解放时,结界褪去时的踪迹。
我无论如何也想要保护师父。我出身的村庄里,不是因为我这张脸,不是因为我继承的这把圣枪而关心我的人,在那场异变之后,可以说一个也没有。
把我从那个村庄里带出来的正是师父。虽然名义上是担任一方领主的“魔术师”,却常常连自保都做不到,总是把自己逼到危险的边缘。
我决不想看到师父遇到危险。
然而如今,他却伤痕累累。虽然没有一处致命,又似乎被谁施与了高阶的治愈魔术,但我还从来没有在他身上见到这样多的伤口。
但是他却笑着。
像是发自内心地,流露出了我曾经见过的,如同少年一样的洋溢着活力的神情。

得知事情的具体经过,是在很久以后的事情了。
当时我只是手足无措,想要追问他受伤的过程,又想要去找会治疗的牧师,又想像见面之前想了许多遍的那样,询问他接下来的打算——
但是,在看到他那样的表情之后,我认为,无论师父做出什么样的决定,我都一定能接受。

他已经触碰到,自己追寻的那片星空的一角了吗?
不管是否如此,师父肯定都不会在这里止步。
因为我所知道的师父就是这样的人。
总是一脸不高兴地,说着自己没有才能的话,野心却比谁都大。无论是他仰望的星空也好,总是在教室里打打闹闹的学生也好,他一个都不会放弃。
我相信着这一点。
在这样矛盾的涡卷和暗流之中,即使伤痕累累,他也能开辟出一条道路来吧。
那么我所能做的,就是护卫着他,一起前往这条道路的尽头。
直到看到那“彼方的荣光”为止——


- 完 -

评论(2)
热度(49)
  1. 共3人收藏了此文字
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

© 记忆的水底 | Powered by LOFTER